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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届“鼓浪杯”辩论赛 战巅峰砺精兵!决赛现场精彩

  今年,“鼓浪杯”辩论赛坚持初衷,依然面向35岁以下青年干警,同时创新赛制,分团队赛和个人战两种形式,配强资深检察官助学,更加贴近实战、更加“烧脑过瘾”。

  厦门大学法学院教授郑金雄,市检察院第一检察部主任黄威,思明团区委吕莹,思明区检察院党组成员、副检察长边爱军,福建旭丰律师事务所副主任、高级合伙人陈利群担任决赛评委,从语言表达、逻辑推理、辩驳能力、临场反应、综合印象5个维度进行打分,选手依据分数排位。

  率先出战的蔡力为和林璐,一个稳扎稳打,辩论过程有驳有立;一个技巧娴熟,语言犀利且反应敏捷。第二场比赛,陈燕妮和王安达你来我往,既不陷入对方陷阱,也不忘记“设圈”堵截,一时难分伯仲。最后一场比赛,游雅静和陈嘉莹继半决赛之后“二度厮杀”,一个另辟蹊径立论,一个声情并茂驳斥,同样令台下的观众酣畅淋漓。

  对方辩友认为张三的是机器背后的人,也就是出餐的店员,店员基于认识错误处分了财产。但如果认定张三的是店员,店员何其无辜!明明是点餐系统出错,为何怪到只负责出餐的自己头上,于理于法都不合啊!透过现象看本质,本案张三利用自助点餐app的漏洞发起已使用的券的退款的行为,明显违背财物所有人的意志,打破原本占有,建立新的占有关系,主观上是利用商家对系统漏洞的“不知情”来获利,秘密窃取他人财物,构成盗窃罪。

  快餐店将自身意志付诸程序,软件事实上是和客户交流的工具。因此,利用程序漏洞获取财物的行为,事实上是对软件中快餐店意志的欺骗。例如最高检指导案例38号董亮等四人案,行为人在网约车平台上虚构的用车需求,使网约车公司误认为是符合公司在平台设置规则的订单代垫车费,最高检认为这是平台之后的公司基于错误认识给予钱款的行为,符合罪的本质特征。

  君子见利不亏其义。本案中,张三以非法占有为目的,“悄无声息”地利用软件漏洞薅羊毛的行为,是典型的“趁火打劫”式的盗窃,实为君子所不耻。作为法律人,只有正确的释法,准确的定罪,才能在惩罚犯罪的同时,确保法律之树常青,会让我们面对各种价值的碰撞与抉择时,看清道路,仰望星空。

  张三的行为构成罪,理由如下:第一,张三主观上具有隐瞒自助点餐APP漏洞,尔后虚构交易骗取信任的故意;第二,张三的行为符合连锁快餐店点餐APP设置条件,获得系统的预设同意,并未打破财物占有;第三,点餐APP系统是连锁快餐店真实意思体现,张三利用数据传输的时间差,实施欺骗行为,导致快餐店陷入错误认识并处分财物,违背了所有权转移意志,且达到数额较大的追诉标准。

  张三的行为构成盗窃罪,理由如下:第一,张三行为是以财产性利益——取餐码为犯罪对象。第二,即使APP程序代表了快餐店预设同意,但有漏洞的APP的运行显然违背快餐店意志、更不存在错误认识。张三利用APP漏洞未支付对价取得取餐码,违背快餐店意志,取得时亦不为快餐店所知,系“秘密窃取”。第三,张三利用漏洞免费取得取餐码时,犯罪已经既遂,张三将券码售出系销赃,非法占有目的昭然若揭。第四,张三五折出售券码获利3万多元,则其盗窃的券码价值6万多元,达到盗窃罪数额巨大标准。

  本案中的取财模式并非是唱独角戏的盗窃,而是张三和快餐店唱对台戏的。订餐系统基于其便利性,让快餐店能够迅速地与不特定多数人完成交易,是快餐店经营的工具,和交付套餐的店员一同属于快餐店意志的延伸。张三利用系统延迟漏洞,隐瞒自己取消订单的事实,虚构了取餐码申领事项,让快餐店陷入错误认识自愿交付套餐给买家而遭受损失,此时,财物的转移是基于被害人有瑕疵意思的自损,符合罪的行为特征。我们应当对基于订餐系统建立起的交易秩序予以保护。

  “我完全沉浸在精彩的比赛当中,唯恐自己的思路跟不上辩手!一对一比拼的赛制更加考验辩手的实力,你来我往让我感受到了思辨之美,领略了公诉人缜密的思维。”

  “辩论赛的形式新颖,战况非常激烈,引人入胜。另一方面,辩题选取的案例新颖、接地气,也很符合当下的发展趋势,是新型的网络犯罪。辩手能够提出新观点、找到新角度,水平很高。”

  “今天的辩题让我联想到了曾经备受热议的‘许霆案’。而辩题的案例同样具有争议,我觉得盗窃罪的认定更能够说服我。”

  郑金雄教授、黄威主任、陈利群律师的点评跳出辩题本身,切题地回答了“与业务深度融合”如何检验,回应了新时代检察心怀“国之大者”应有何为的检察之问。

  数字时代扑面而来,很多时候我们仍用工业时代的法律解决数字时代的问题。当社会变迁映射到司法领域,检察机关有何“变”与“不变”?继承传统法学理论法学规则,重塑数字导向的法律思维具体怎么做?这场辩论是思明检察务实的尝试。

  技术推动发展,同时带来纠纷,怎么用好这把“双刃剑”?辩论赛让我感到欣慰,飞扬的青春也有肩负起党和人民期待的担当;也让我期待,检察机关如何用法律监督筑起坚固的“河堤”,让数字技术既不是一潭死水也不会泛滥成灾,推动社会发展奔腾不息。

  公诉人要细微审查每个案件,“纠结”是否构罪、此罪彼罪、犯罪金额等条件与情节,并最终在公诉席上独立完成指控,就需要拥有专业思考的素质、左右互搏的能力和单打独斗的实力。一对一赛制很好契合司法办案的现实要求。

  案件办理达到效果、社会效果和法律效果的统一,对公诉人提出哪些具体要求?决赛选手为我们作了精彩展示:一是事实认定有精度,善于抽丝剥茧找本质;二是法律思维有深度,善于把书读厚究其义;三是指控犯罪有力度,善于运用技巧握主动;四是由法到情有温度,善于传播善念润民心。

  三场交锋非常精彩,辩题本身极富争议,既要证实也要证伪,有难度有高度。在传统的社会场景下,盗窃罪和罪是相对容易区分的。但是随着社会生活的变迁,线上交易日益扩大,两个罪名变得复杂。

  就我个人的理解,很重要的一点是针对不同行为是否具有社会危害性,进行刑法上的单独评价。其次,“机器能否被骗”是本题中必须予以回应的问题。由辩题引申开来,强人工智能如果到来,交易处理完全被智能代替,我们是否承认机器被骗?当案件有争议,需要司法机关充分运用条文和法理,对犯罪构成要件进行论证,最终得出一个妥适的答案。辩论赛切中了这个现实需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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